不一樣的咖啡-來自墨西哥南部,公平貿易與生態永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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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陳思穎/綠色陣線協會

咖啡的故事得從國際貿易說起。不對等的貿易,一方面是龐大資金的喊價交易市場,再多的利潤也無法填補商人們的貪心,另一方面是無數的咖啡小農一貧如洗、窮苦潦倒;而森林倒下,取而代之的是單一種植的咖啡,土地飽受農藥和化肥的摧殘,千千萬萬的生物,及無辜的咖啡農就此受到毒害。

因為咖啡是全球市場繼石油之後第二大的商品,也讓咖啡的問題受到重視。公平貿易、有機、蔭下、友善鳥類咖啡,針對受摧殘的生產者和產地環境,試圖建構一個解決途徑。最出色的例子即在墨西哥南部,咖啡的一大產區,向來貧窮的省份Chiapas和Oaxaca。

咖啡──從自由市場到公平貿易

咖啡價格操之在紐約和倫敦的期貨市場。到二○○一年,全球只剩下4大咖啡收購商;Philip Morris、雀巢、SaraLee、Procter and Gamble負責60%的貿易市場,便不難想像供需的失衡和投機寡佔的市場會引發咖啡價格的暴漲和暴跌。

生產者的收益僅占售價的一小部分,尤其近一、二十年,出現了幾次的價格崩盤,便不難想像咖啡農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隨之出現的公平貿易的倡議與產銷機制,咖啡即是公平貿易運動的首要農產品。

尋找不一樣的咖啡貿易方式便從墨西哥發起

一個約九成咖啡農擁有土地面積不到五公頃,約七成咖啡農土地面積不到兩公頃的小農國度。UCIRI(Uninde Comunidades Indgenasdela Regindel Istmo,UCIRI)是全世界咖啡公平貿易運動的先驅,在墨西哥的經驗中,與當地馬雅原住民的傳統「有機」、「蔭下」的耕作模式不可劃分。

Oaxaca省的Tehuantepec地區從十九世紀末便開始種咖啡,農民仰賴收購商「coyote」(郊狼)低廉的收購價。一九七三年,墨西哥咖啡機構(InstitutoMexicano del Caf,INMECAFE)及鄉村銀行進入該地區提供協助,雖然一開始帶給農民希望,但最後仍舊成效不彰。就如INMECAFE到最後嚴重拖欠付給小農的款項,與鄉村銀行的問題,便足以讓小農負債累累。

為了解決中間商和官方機構的問題並改善生計,當地農民於一九八一年開始尋得公平的收購價,一九八三年進而成立了合作社UCIRI。幾位荷蘭和德國的傳教士的加入,推動了UCIRI尋找合理價錢、公平市場的工作,售往歐洲、北美洲的許多國家。現今合作社的生產共有五十三個社區,約兩千七百位農民加入。

UCIRI的出現、官方機構INMECAFE在一九八九年因貪污及營運狀況不佳而遭到清算、墨西哥咖啡的國際出口價,在八○年代末及九○年代初暴跌到歷史低點,皆促使墨西哥南部的Oaxaca省、Chiapas省等地小農合作社崛起,以獲得更好保證的收購價,並回饋社區發展,脫離中間商的剝削。

蔭下咖啡、友善鳥類咖啡

墨西哥的阿拉比卡咖啡多種植在海拔600~1200公尺的山上,熱帶或副熱帶的森林中。而原住民種植咖啡的盛行方式為傳統的農林混作,咖啡栽種於多種原生樹木間,生態系近乎森林。然而,為開拓市場,此農林混作不利快速量產,取而代之的是砍除所有農場中的樹木,投入大量的農藥與化肥;生物多樣性、土壤沃度等大為流失,對於生態造成相當大的負面影響。而傳統農林混作的蔭下咖啡,即種植於樹蔭下的咖啡,便與此大不相同。各種遮蔭樹木交雜散布,擁有森林體系的結構特徵。此耕作模式不僅有豐富樹種所提供的良好樹冠層,還有較高的腐植質、生物多樣性、固碳、保水、防止坡地土壤流失等作用,更是重要的北美候鳥棲地。

八○年代末期小農合作社紛紛出現,恰好與歐美追求公平貿易與有機咖啡的市場結合;除了有機咖啡,蔭下、友善鳥類的重要性亦不容小覷。故美國的研究及認證單位不僅從事「有機」,更強調環境效益的認證工作,包括雨林聯盟認證咖啡(the Rainforest Alliance Coffee)、友善鳥類認證咖啡(The SmithsonianMigratory Bird Center Bird-Friendly Coffee),規範產地的樹冠層、生物多樣性等。

一杯咖啡,做為改變世界的種子,還需更多

墨西哥公平貿易、有機、蔭下咖啡、友善鳥類咖啡的興起和歐美國家的消費者運動息息相關,當消費者發現全球熱門的交易商品──咖啡,竟導致剝削小農和產地環境時,如何運用道德消費的力量,便成為改變世界的新可能。到目前,全球的咖啡市場中,有機咖啡產量佔1.5%;這個數字背後,也代表了許多第三世界國家小農得以有尊嚴地生活的故事。咖啡市場中,公平貿易和有機咖啡的重複性相當高。當我們消費標上有機、公平貿易,甚至是蔭下、友善鳥類的咖啡時,更重要的是,堅持社會及生態永續的態度。

原文刊載於主婦聯盟231期會訊(20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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